刘湘晨,纪录片导演、影视人类学教授,先后拍摄了《太阳部族》《山玉》《大河沿》《阿希克:最后的游吟》《一直看着你来的路口》《渡过塔里木河的船》《祖鲁》《献牲》等影视作品,享誉国内外。
(刘湘晨部分作品海报)
11月10至11日,我校传媒学院在从化荔圃酒店举办了“湾区回声——传媒前沿发展”论坛。11日上午的议程邀请到的是著名纪录片导演、影像人类学家刘湘晨教授。当天,刘湘晨教授身穿白色短袖,带着田野工作者的平易近人和长年户外拍摄经历锻炼出来的利落体魄走入会场时便得到了在场师生雷鸣般的掌声。
刘湘晨教授组织在场师生观看了他的纪录电影《一直看着你来的路口》,展映之后,刘教授与在场师生进行交流。会后,我院也有幸对刘教授进行了专访。
(讲座现场照片)
(讲座现场照片)
问:您怎么看待纪录片中的“拟音”问题?
答:首先呢,我的理解:第一,现场的声音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有些地方的声音出不来。记录电影和目前依然占主导地位的记录片的观念不同地方在于记录电影更多地在进行一个电影的形制,包括了电影的声音处理方式。我们在用声音做表达的时候,需要考虑是否基于对现场的基本判断,是否与现场相违背,不相违背就可以。第二,要注意的是,即使是拟音,它在掌握的尺度上,可能我们现场记录的氛围、叙述线索已经是它生存的前提,这样的话拟声可能就不易突破这个境界。
问:您在《一直看着你来的路口》里面黑白影像的处理,是想达到一个怎样的效果呢?
答:这个片子,实际上是有好几条线,能明确感觉到的线是我们正在发生事情这条线。但是这个旅程它构成的动机,不仅是进入户外,户外活动仅是它的一个载体的过程。更多的是,通过这样一个户外活动,我们完成“见山如见父”这样的一个过程。“见山如见父”这个含义的另外一面是由我二十几年在这里持续生活的经历为基础的,有我和老爷爷亲如父子的情感为背景。基于这样的情况,就必须要有另外的这一条线。人们想更多地看到这块土地上的文化状态,它的地缘环境,尤其是老人们、老爷爷他给我们留下的印象。这些黑白影像是我们过往二十几年拍的影像,今天拿出来,在老爷爷去世之后,能够形成一种可信赖的有田野关系的一个资证,一个证据,这非常重要。这个黑白的影像资料实际上是这旅程的背景。
( 刘湘晨提到的“亲如父子”的老爷爷 来源网上)
(刘湘晨与当地老奶奶合照 来源网上)
问:您的《一直看着你来的路口》剧集版和电影版有一个明显的区别是拿掉了您的女儿作为叙述的一个视角,请问这样的变化是基于一个怎样的考量呢?
答:在制作影片的策略上,我们就已经考虑有一个剧集版和一个电影版。当时我们制作电影版的时候,就商量了剧集版换一个叙述视角,不要跟电影一样,换一个更贴近观众的视角,尤其是考虑到今天有更多的年轻观众,我不知道最后的效果行不行啊,但当时大家是这样考虑的。所以我们后期制作导演,包括我女儿,就觉得我们要用年轻人的视角来讲这个故事。他们剪的时候我不干涉,我一个镜头都没看,当然我剪的时候也不允许他们干涉我。电影版严格来说是作者版,而剧情版是团队里年轻的创作者们希望能与年轻观众引起共鸣的考虑,电影版更多的是表达作者的文化认知和情感历程。这就给了同学们一个可供借鉴的经验,将来我们在做电影的时候,除了电影版,可能还会考虑剧集版、短视频版等多种影像播出方式,这是今天中国影视界的流行趋势。
(专访现场)
问:《一直看着你来的路口》在呈现所选主题时有何独特之处,有没有其他同类型的纪录片对您的创作产生影响?
答:如果说一定要有一个主题表达的话,应该就是我们构建的可确信的田野关系,同拍摄对象这几十年间这种相互的接纳,相互的了解、相互的呈现。而这中间最重要的是我们是外来者,是观察者,是记录者,目的是把我们在现场体验到的、观察到的记录下来,呈现出来。还有一个隐含的主题就是把这个影视人类学家的作业现场、整个的状态呈现在镜头面前。
问:您的《一直看着你来的路口》有体现出您希望有一个“传承”,而这也正是我校非遗影像传播中心的希望,我们也希望能够利用我们擅长的影像表述去记录、去传承岭南非遗文化。我们目前也有针对本地非遗项目的纪录片拍摄,所以有着丰富经验的您,对我们的工作什么建议吗?
答:非遗是最近几年流行的一个主题方向,但是总的来讲非遗背后面对的是一个更大的文化,面对的群体不同,片子的类型可能也不同。但是必须要遵守的是基本的学术伦理以及对文化的尊重。面对文化的持有者和创作者,要尽一切的可能把他们的文化抢救下来,加以更好地呈现,这就是我们的职责,纪录片人的职责。中国是一个多元文化的构成,有着大量的文化内容,这个是我们创作者的福祉。海量的素材为我们各个地区的创作者,就比如我们珠江学院的同学们,在创作的时候提供更多的可能和更好的选择。我也相信在这种坚持之下,大家能够不断地从稚嫩走向成熟,有更多好的作品出现。
文稿撰写:陈晓榆
照片拍摄:曹元杰
初 审:袁佳琦 王欣颖
复 审: 刘光磊 李琛琛
终 审:张静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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